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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52愧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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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52愧疚

咒術師方面,在與特級縫合臉咒靈的戰鬥期間,由一級咒術師七海建人帶領的清剿行動進入到收尾階段。

在那之前…

[將那些被真人改變了靈魂形態的人類們盡快殺死,對他們而言才算是解脫。]

堅定了此種理念,七海建人在正式脫身趕往裏櫻高中前,意料之外的協助者抵達,以碾壓級的實力,很快便將敵人設誘的老巢清空。

“七海先生。”協助者簡短地點頭示意,“我是乙骨憂太。”

這個名字能代表的含義有很多,入學即是特級、五條悟的學生、咒術師的異才……可落在七海建人的眼裏,他只是將護目鏡後的視線微微移去片刻,轉而講述起目前的事態。

[雖是特級,但仍然是孩子。]

每個咒術師擁有獨屬於個人的信念標準,七海建人不會因為眼前的少年是特級,蘊含比自己更為強大的力量就將一切事務托付出去。

“特級縫合臉咒靈的位置確認鎖定,我的愛人與我兵分兩路,她會優先祓除那只咒靈。”乙骨憂太言簡意賅道。

“只要七海先生判斷這裏已經得到控制,我會第一時間過去支援。”

旁邊來增援的豬野琢真以為自己聽岔了,戴起的黑色面罩讓人看不清下面的表情:“等會,什麽人?”

“請繼續向前深入。”七海建人心態良好,“想必那只咒靈現有的情報你們都清楚了,那麽建立在祓除它的條件上,你們有什麽把握?”

定定神,乙骨憂太開口說:“她比我強,答案是肯定。”

豬野琢真:……

那沒事了。

…等下,誰比誰強?

*

擋在兩人面前的半透明中體型幽靈消失,阿爾婭的身體突然倒地。

種種跡象著實把虎杖悠仁嚇得不清,以為是阿爾婭受到了什麽不明攻擊。

吉野順平見此情況跌撞著跑來,召出水母式神“澱月”,包在虎杖和阿爾婭外側,嘗試防住潛在的危險。

來不及思考其他理由,雖說是因為看到虎杖悠仁那樣做了,他才反應過來動身去做些什麽。

眼前白色制服的少女解救了他們二人,如果她出了什麽意外……

吉野順平緊張地大口喘氣,目光註視著陷進泥土裏的…幾個壓縮成手掌大小的人類。

他們的五官縮小成幾個黑黢黢的洞口,傳來若有若無的啜泣,下一刻,一把太刀掃過地面,哭泣聲戛然而止。

吉野順平木木地觀察著發生的一切,心臟仿佛停止跳動了一秒,這種感覺並非出自於對殺戮的反感,排除母親,他對陌生人命持有的態度多數是冷漠。

所以,是壓迫感。

乙骨憂太側身走過“澱月”,在虎杖悠仁跟前駐足。

靈魂出竅空餘軀殼的少女嘴角滲出鮮血,虎杖悠仁在倒下前及時托住了上半身,此時更是心急如焚:“一定要撐住……”

“把她給我好嗎?虎杖同學。”

乙骨憂太的神色蒙上一層陰霾,面對同伴時稍許溫和的態度不覆存在。

他依靠束縛實時感知著靈體那邊的消息,進而忽略了自己的表情。

似是壓抑著一分慍怒。

虎杖悠仁性格天然情商也高,他楞了楞,想起五條悟面前介紹的二人關系,覺得要求很合理。

不知該怎麽“遞”過去,短暫地糾結了一下:“哦好。”

乙骨憂太保持蹲坐的姿勢,攬住腰,摟上後背,將阿爾婭的身體擁入懷裏。

下巴抵在發頂,乙骨憂太輕語道:“可以回來了,阿爾婭。”

聯結的另一邊,阿爾婭半空中的靈體一頓,觀望著下水道四面的岔路口,權衡之下決定飄回去。

靈魂回歸本體,阿爾婭深吸一口氣,沒註意自己現在恰好是埋在乙骨懷裏的狀態,她猛地擡頭,很想給眼前人來一拳。

“叫我回來不能用個正常的姿勢嗎?”阿爾婭板著臉起身。

“離媒介物越近,聯結的感知會更穩定。”乙骨憂太認真地解釋,就差把“這是常識啊不帶任何私心”掛在臉上。

阿爾婭:…她才不信。

抹去嘴角的血,阿爾婭看向身邊兩個一臉茫然的新生代咒術師,準備處理剩下的事。

阿爾婭:“吉野順平同學。”

吉野順平一驚,回答:“是!”

阿爾婭推測以吉野順平目前的情況,轉學來高專當咒術師只是時間問題。

那現在就是半個自己人咯。

想起自己剛突破的術式能力,阿爾婭手癢癢,決定順便幫個小忙:“如果有哪裏弄不懂或者身體異常的話,盡管找我好了。”

她對自己人的態度向來很好。

誒?吉野順平選擇用沈默掩飾內心的驚訝。

七海建人就是在這時抵達的,他撥通輔助監督的電話,一點不抱怨地接過後續瑣事。

阿爾婭看向他,眼睛變得亮晶晶:“七海先生。”

七海建人回頭:“什麽事?五條…婭子同學。”

恕他不想直呼和那個不靠譜男人一樣的姓氏。

“雖然加班什麽的都是狗屎,但是和七海先生一塊負責的話感覺心情好了很多。”阿爾婭咳嗽幾聲,一笑。

莫非這就是靠譜成年人的魅力嗎…

虎杖悠仁莫名想接上這句,但很快,阿爾婭用更形象的比喻補全道:

“很多人一起踩到狗屎和一個人踩到,果然是不一樣的!”

七海建人推動護目鏡,客觀評價:“感謝你的安慰,五條婭子同學,作為發起協助的委托人,接下去你的任務是…”

阿爾婭摩拳擦掌。

“把所有人包括自己,送進醫院接受診治。”

她:……

阿爾婭·萎靡不振。

*

當日處於裏櫻高中“帳”內的在校師生被統一送進了咒術相關醫院。

剛出使完相關證件,新生代咒術師一行人就被馬不停蹄地送進了一人一間的住院病房。

阿爾婭滿頭問號。

她就沒想通,憂太抱她時使出的反轉術式難道還能有假嗎?外傷都治好了,她哪來的理由躺在醫院?

然而送她住院的第一執行人就是乙骨憂太。

“還記得吉野順平嗎?”他問。

“我去過他家,當時把他媽媽救了。“阿爾婭說。

乙骨憂太倚在靠門的墻邊,像是在等待著什麽。

“調查顯示,吉野順平過去是普通人,最近才暴露了咒力的潛質。”

而這個最近,恰好和他接觸縫合臉特級咒靈的時間段吻合。

他選擇性地說了一些,沒過多久,病房門敲響,護士拿著一張身體檢測預約單走進來,乙骨憂太反覆確認了上面的文字,頷首交還。

“剛才醫護人員已經把他接走了。”乙骨憂太說,“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嗎?”

阿爾婭苦思冥想,剖析出他的深意:“有人懷疑他和咒靈有關系,所以要審訊他!”

乙骨憂太:…?

阿爾婭恍然大悟:“悟他在出差一時半會趕不到這裏,因此,如果審訊結果不盡人意的話,吉野順平也要臨時判個死刑玩玩…咳!”

今天的她老想咳嗽…是咒力負擔過重的原因嗎?

乙骨憂太哭笑不得。

結論大致沒錯,可惜偏題了。

“重點是要身體的變化啊。”乙骨憂太來到病床前坐下,用阿爾婭最常用的方式彈了下她的額頭。

而後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,眷戀地蹭了蹭,聲線輕微顫抖。

“我們有過約定的吧…”他喃喃道,“在沒有十足把握前,不要一下子使用過量的咒力……”

“無論因為訓練導致的外傷出現多少次,我都能治好。可是,一些埋藏很深的傷疤,我怕我沒辦法及時註意到。”

“這種極其特殊的束縛沒有先例,是只有我們之間才會產生的聯系…”

——只有我們哦,阿爾婭。

“憂太你生氣了嗎?”抱了一會,阿爾婭緩緩道。

“…沒有。”

“猶豫就是生氣了。”阿爾婭輕撫他的後背,合上眼睛,“並且,你已經連續好幾句話,沒有叫我的名字了。”

“嗯。”乙骨憂太順勢乖乖承認,“我怕你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。”

少年的嗓音在顫抖中變得沙啞,

那一刻,阿爾婭憶起了不知何時何地、也忘了是何人告訴她的話。

那句話與現下的景況重疊在一起,忽然出現在阿爾婭腦內:名字是最簡短的咒。

乙骨憂太沒有喊她名字的短短幾分鐘裏,阿爾婭的內心像是堵著一口氣那般,吞咽不下,又喘息不出。

阿爾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得住不開口的,更不敢相信她會對呼喚名字有著如此強烈的期待。

或許她就是被深深詛咒著的吧。

放棄掉掙紮…也許壓根就沒有過掙紮,阿爾婭嘆氣,張開嘴。

“我…先說好,我從沒好好考慮過如果憂太生我的氣了該怎麽辦。”阿爾婭說,“那就由憂太主動提吧。”

“憂太想要我怎麽做,才會不生我的氣?“

“什麽都可以?”

阿爾婭撅起嘴,感覺他在說廢話:“當然什麽都可以啊。”

*

等到吉野順平結束了身體檢查和半正式審問,時間再次步入夜晚。

咒術界人手不足,所以在效率上講究很多,在確定吉野順平沒有威脅,直接把他送回了醫院。

今天過後,他就要面對出院和轉校的事宜了。

帶著些許茫然在走廊漫步,途徑阿爾婭的病房,內心的某種觸動促使念頭的產生。

吉野順平面臨審問時,壓抑到幾乎窒息的環境讓他疲憊不堪,就在那個時候,五條婭子同學抓著一個可移動的四角支架,穿病號服掛著吊瓶就沖進來了。

“這個家夥,五條家接手了哦。”她晃了晃手機,裏面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輕笑。

後面的審問流程可謂是一帆風順。

……

…謝謝。

從救下母親與他到幫他解圍,太多的恩情訴說不完。

彼時病房門是虛掩著的,吉野順平正想敲門,裏面傳來奇怪的聲音。

“我說不行…”

“餵,你不準!——”

意識到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,吉野順平臉色漲紅,慌張地跑開了。

*

乙骨憂太出了一晚上任務,在黎明到來前緊趕慢趕地回來“充電”。

本來只打算擁抱的…可能是埋頭時的動作幅度太大,又或許是某人輕而易舉地想歪。

總之,阿爾婭氣急敗壞地阻止他:“醫院也是外面,這裏也不能親。”

什麽時候有的規定啊,乙骨憂太感到困擾。

所以是宿舍裏可以親的意思嗎…

“……”乙骨憂太盡力不讓思路發散太遠,安靜地靠在阿爾婭肩膀,不動了,“關於想要阿爾婭為我做的事,我決定好了。”

阿爾婭屏氣凝神一瞬。

接著,他的語氣裏充斥著期待:“我想和阿爾婭在成年的那一天就結婚!直接去遞交婚姻屆的那種!”

乙骨憂太激動地說下去:“婚禮什麽的需要非常認真的構思,但至少在填報婚姻屆這件事上……想要立刻和阿爾婭在一起!”

阿爾婭震驚:“你就為了這種事特意浪費了一個機會!?”

“…難道不可以嗎?”話是這麽問出口,但乙骨憂太完全沒在考慮退路。

他知道阿爾婭一定會答應。

“可以是可以,那你想好了嗎,機會用掉就沒有了哦?”阿爾婭試探著問道,白色的長睫隨著眼睛一眨一眨。

乙骨憂太斬釘截鐵地應下:“嗯!”

阿爾婭:……

你就這點出息嗎!?乙骨憂太!

真是的,本來她還有所期待的…

阿爾婭紅著臉繼續接受這個一點都不夠暧昧的擁抱。

同時心虛地想:整天拿好不容易得手的機會去確認一些理所當然的事,她是同意了,但憂太怎麽想都是在吃虧啊。

尤其是“生氣”問題解決後,她還能借題發揮提出其它的要求,反觀他…

太單純了,太過於聽話,太……

太虧了吧,憂太。

肩膀被重重壓著有點不舒服,阿爾婭抿抿嘴,選擇不去打擾安寧的氛圍。

在她看不見的背後,乙骨憂太悄無聲息地挪了挪下巴的位置,唇角擦過一些銀白的發絲。

【讓阿爾婭再多為難一點吧。】

他閉眼,享受這份令他無比安心的寧靜,內心深處激增的情緒暗流湧動。

【為了將來的某一天,阿爾婭會因為積攢起來的“愧疚”交出自己的主動權。】

對不起,真是對不起……

呼出的氣息是溫熱的,隔著衣物的布料,輕輕摩挲她的臉頰,乙骨憂太咬住下唇。

但他實在是很想…甚至於忍不住去這樣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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